唉，就知道大家都没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。
就连老顾都觉得，老蒋应该有能力拼一下的。就算丢了沿海，也不可能丢内陆吧。日本人能来多少军队？
谁能想到，以后中日战争的发展，会极大的超出双方的预料。
国军没有想到，日寇也没有想到。
“如果日寇占领了东面大部分国土，我们就要在敌后作战了?！?/p>
“我们现在也是在敌后?！?/p>
“不。日本人会更加的凶残血腥。他们会大量的屠杀平民百姓?！?/p>
“哪里？”
“不是某个地方。是所有的地方?！?/p>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?！?/p>
张庸很认真的回答。
他需要给老顾打个预防针。免得以后受刺激。
“尤其是金陵?！?/p>
“什么？”
“金陵是国都。日寇占领金陵以后，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，大量屠杀平民。无辜百姓的伤亡，可能在数十万人以上?！?/p>
“啊……”
顾禹庭愕然。
数十万人？好恐怖的数字。
整个金陵才多少人？也就是两百万左右吧。屠戮过半？
幸好，张庸说的是胡话。否则，就太可怕了。
“我醉茶了……”
张庸自言自语。
点到为止啦。下次有机会再说。
几分钟以后，外面来了一个黄包车夫。光着膀子。搭着一条汗巾?；肷矶际呛?。
张庸：？？？
有些疑惑。但是不动声色。
“老九，进来吧！”
“好咧！”
黄包车夫将车停好，然后走进来。
看到张庸，默默打量一下。没有说话。张庸也没有说话。
只有顾禹庭站起来，请他坐下。
但是黄包车夫习惯站着。
张庸注意到，他没有穿鞋。脚掌很大。老茧很厚。
同时，他的双手也有很厚的老茧。
“他叫老九，东北人。大号吴九天。行伍出身。曾经在北大营做过教官。后来东北沦陷，他一路辗转来到了这里?！惫擞硗セ夯旱乃档?，“有家人。有老婆孩子。两个娃?；褂懈改??！?/p>
“老九，杀日本人，敢不敢？”张庸直言不讳。
“敢！”吴九天回答很干脆。
“我说的可能不是用枪?？赡芤玫??；蛘咚??！?/p>
“敢！”
“日本人非常凶残，你……”
“我在东北就杀了五个日本鬼子。一路逃出来的?！?/p>
“那就没问题了。你有什么条件？”
“每月五个大洋。我有家人需要安顿。如果我死了，你要给我家人五十个大洋抚恤费?！?/p>
“还有呢？”
“没有了?！?/p>
吴九天沉声说道。
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不置可否。
顾禹庭皱眉。
吴九天等了片刻，也皱眉。忽然间，他转身就走。
“回来?！闭庞菇械?。
“你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，我留下来也没意思?！蔽饩盘煲⊥?。
“我故意让你等。是有原因的。我的主要任务，是抓日谍。我们经常要监控一个目标很长的时间。过程很烦躁。很无聊?！闭庞蛊骄驳乃档?，“你不能冲动。你一冲动，目标就有可能发现你。然后就前功尽弃了?！?/p>
“直接抓起来不就行了？或者直接干掉！”吴九天不理解。
“不行?！闭庞挂⊥?，“我们需要盯着他，看他都和谁往来。去哪里。去做什么。然后发掘更多的线索?！?/p>
“这……”吴九天感觉有难度。
他属于那种性格比较耿直的。说一就是一，说二就是二。
发现敌人，只能看，确实不太适应。
“你现在的身份，其实挺不错?！闭庞顾档?，“如果你愿意，我每个月月初给你五个大洋。然后月底根据你的表现，再给你一到五个大洋。我还会将你的抚恤金放在老顾这里。由他保管?！?/p>
“那好。我跟你干了。你说吧。现在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暂时不用。有事我会让老顾找你。你大部分时间，呆在老顾门口就行了?！?/p>
“好！”
吴九天很愉快的答应。
张庸于是给他五个大洋。算是月初给的底薪。
月初发底薪，月末发绩效。
“谢谢！”
“你先将大洋拿回家，然后来门口等着?！?/p>
“好！”
吴九天高高兴兴的去了。
张庸转头看着顾默斋?！袄暇徘狗ㄈ绾?？”
“十年行伍?？隙ú淮淼??！惫四档?，“有时间，你带他出去打打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奇怪，你居然没有发展他进入组织？”张庸好奇。
“他不太明白革命道理?！惫四畹幕卮?。
张庸：？？？
这是什么意思？
算了。懒得问。就是你们组织要求高呗。
幸好我要求不高。只要能杀日寇的就行。
“还有其他人吗？”
“也有。但是这么晚了，肯定找不到了。明早吧！”
“好！”
张庸点点头。
当然没问题。
当即驱车回去梧桐路31号。